第162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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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2章
黛玉抱緊了趙恒的手臂，她原本只是想陪趙恒躺一會兒，卻不知何時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，且清楚的知道自己正處在夢中。
她覺得自己是懂了對趙恒的心意，才會在似睡非睡時想起初見趙恒時的情景。
那已經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，原本在記憶中已經有些模糊，可如今夢中往事歷歷在目。黛玉覺得自己如一個旁觀者一般站在一旁，看著另一個自己在與趙恒說話，夢中的情景甚至比她記憶中更加纖毫畢現。
若只是夢見二人初見時的情形，黛玉也不會覺得奇怪。可漸漸的，她發覺不只是初見，甚至日後的每一次和趙恒的相處，她都會在夢中再經歷過一次。
不同的是，夢中的天空永遠都是灰蒙蒙的，過分的陰沈讓人覺得十分壓抑。
黛玉知道自己這場夢並不尋常，可夢中的想法並不受自己的控制，她甚至有些害怕起來。
正當她不知所措的時候，耳邊突然傳來趙恒的聲音：“妹妹醒一醒，是不是魘著了？”
一只手撫上自己的額頭，黛玉擡眼見昏暗的天邊突然射出一道明黃色的光來。夢中的黛玉面上露出一絲驚慌的神色，眨眼間便像是泡沫一般消失不見，夢境也隨著坍塌。
黛玉睜開眼睛，就見趙恒擔憂的看著自己，瞧著她醒了，面上露出一絲笑意來：“妹妹是做噩夢了嗎，怎麽睡的那麽沈，我喊了好幾聲也不見你醒。”
不僅僅是喊不醒，黛玉睡夢中神色驚恐，一看便知道情況不對。
黛玉想起一種可能，面色一變，急忙問道：“現在是什麽時辰了，我睡了多久了？”
“只睡了兩個時辰，如今辰時還未到。”趙恒見黛玉雖然面色如常，可眼神裏的驚慌是騙不了人的，只握住她的手安撫道，“妹妹別怕，出了什麽事，你與我說說。”
黛玉夢中已然過了三四年，如今她也沒有剛醒時那般慌了，只任由趙恒擦了擦她額上沁出的冷汗：“做了一個奇怪的夢，我懷疑是有人在搞鬼。”
還不待趙恒細問，黛玉便搖鈴讓外頭候著的丫鬟打水進來洗漱。在早膳端上來之前，她便把方才的夢說與趙恒聽，又道：“待會兒用了早膳，咱們便去地牢裏見一見那兩人。”
“妹妹是懷疑方才的夢境與那個幕後之人有關？”趙恒立刻就明白了黛玉的目的。
不單黛玉這樣懷疑，趙恒也覺得十分可疑，畢竟先前忠順親王在那僧道口中，就是中了什麽“入夢之術”。
既然都與“夢”有關，雖然癥狀不同，但也應該謹慎一些為好。
“這絕對不可能是入夢之術。”道士一口就否決了他們的猜測，“會被入夢之術操縱的人，無一不是心中欲求過重，且心智不堅定之人，在命相上還有諸多要求，並不是對任何人都能施以入夢之術。”
況且以入夢之術控制此間的普通人，也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，被控制的傀儡身死之後，操控之人也會受到反噬。
聽聞韃靼的國主和忠順親王都已經死了，道士估計警幻也討不到好處，怎麽可能再施入夢之術，而且還是施在此人身上。
道士打量了一眼黛玉，她雖然下界歷劫，可仙體本就是天成，入夢之術若是強行施展在她身上，警幻只怕也要丟掉半條命。
他們二人又讓黛玉把夢境描述了一番，和尚才猶豫道：“她是幻境的司主，我們道行相比她來說太淺，許多術法都只知曉皮毛而已。”
趙恒從僧道口中聽到一個不曾聽過的“幻境之主”，只默默的記在心裏，並不打斷他們的話。
“我瞧著倒像是夢中回溯。”道士在後頭插話，“若真是這種術法，對你倒沒多大的傷害，或許她在意的另有其人。”
回想起黛玉方才的描述，道士不難猜到，定然是警幻對趙恒的身份起了疑，這才通過黛玉來探查趙恒。
畢竟黛玉的本體原先就生活在幻境之中，多少留了一些媒介之類的物什。
黛玉和趙恒還在琢磨著道士的話，和尚卻高興的雙手一拍，哈哈大笑起來：“這麽說來，她這一回是傷得不輕，好啊，好啊！”
警幻最擅長的便是入夢，在夢中受的傷也是會牽連本體的，黛玉說的那道明黃色的光，大概就是破軍星下意識的攻擊。
雖然對趙恒的身份有猜測，可僧道二人並不敢說破，若是讓趙恒想起自己的來歷，輕則讓他下界歷劫的經歷不夠完整，重則破壞此間的平衡。
他們可承擔不起這種後果。
既然警幻受了重傷，那自然是要痛打落水狗，僧道二人心中更加急切了，只追問黛玉道：“女施主，你到底想好了沒有，能不能幫我們聯系到秦無？那人也是秦無的敵人，趁她病要她命，想來秦無也樂於看到這樣的情形。”
黛玉蹙著眉還在回想方才和尚和道士說的話，趙恒先回過神來：“你們先前那個法子我不同意，指尖血那般重要的東西，怎麽可以輕易給了別人，更何況是你們二人。”
和尚修養還不夠，只跳起來道：“我們怎麽了，先前是道不同不相為謀，可如今我們有了共同的敵人，自然是可以合作的。”
“況且我們如今已經不剩什麽法力了，用指尖血聯系秦無，也不過是孤註一擲之舉。”和尚想到自己的下場，聲音又落了下去。
道士便在一旁把警幻利用他們打通了關外和雍州城通道一事說了。
趙恒這才恍然大悟，他就是覺得那條地道以人力是不可能成行的，若是這僧道二人做的，倒也合乎情理。
“你說暗道裏的那些圖案是你們仿造秦先生的？”黛玉突然出聲問道。
她與趙恒相視一眼，二人都明白那本藏著火藥的書，正是秦先生讓人送給他們的。
和尚才不管他們二人的眉眼官司，只自顧自道：“若是秦無不給我們回應，到時候我們法力耗盡，會落得立刻身死道消的下場。”
“既然只是需要人做媒介聯系秦先生，那我應當也可以。”趙恒見黛玉面上已經有了些松動，在她開口之前便搶先道。
“也不是不可以。”和尚有些猶豫，“但是……”
只是黛玉與秦無的羈絆明顯要深一些，且他們還有一層師徒關系，用黛玉的指尖血自然是上上策。
可見趙恒寸步不讓的盯著他們，似乎沒得商量的模樣，和尚擠出個笑，無奈道：“可以，自然可以。我們二人的情況是一日不如一日了，咱們擇日不如撞日，現在就開始罷。”
趙恒正要上前，卻被黛玉拉住，小聲道：“恒哥哥，這二人不怎麽可信，我覺得還是要慎重考慮一番。”
她聲音雖小，可這地牢也不大，正是說與這二人聽的。
和尚連忙告饒：“我的姑奶奶，咱們二人的老底都給你掀出來看了，你還有什麽懷疑的。再說了只要他一滴指尖血罷了，我們又奈何不了他什麽。”
“正是如此。”道士也在一旁幫腔，“從他被秦無救下開始，就已經改了既定的命運，即使我們二人拿了他的指尖血使用邪術，對他一點作用也不起。他心裏門清，不然你以為他為何這般爽快。”
黛玉便看向趙恒，只見趙恒點頭道：“秦先生臨走之前與我說過，他幫我改了既定的命運，此間之術對我都不起作用。”
和尚聽到這裏暗自努了努嘴。
此間術法對趙恒不起作用，多半是因為他自己的命格。可秦無把一切功勞都攬在自己身上，這一點也是夠往自己臉上貼金的。
黛玉這才松了一口氣，見趙恒走到囚籠跟前，又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來輕輕在食指上一劃，鮮血頓時從指尖湧了出來。
“接住吧。”他朝並未失明的和尚道。
趙恒雖然不知自己為何不用器皿接住指尖血，可下意識裏就這般做了。果然他話音剛落，從指尖滴下來的血還未落地，便凝聚成一團飛向和尚的手心，片刻之後便消失不見了。
趙恒心道果然如此，只有黛玉狐疑的看向二人：“這便好了嗎？”
和尚肉眼可見的虛弱了一些，道士聽音辨聲上前扶了他坐下，才回答道：“你們先去吧，成與不成便只看今夜了。”
說罷他又露出一絲苦笑來：“還望施主見到秦無之後，替我二人求一求情。我們雖然無多大的本事，可在幻境活了這麽多年，也是知道一些秘辛的，多少還有一絲用處。”
趙恒也沒當即應下，只含糊道：“到時候秦先生自然有他自己的考量。”
轉身時黛玉聽到背後沈沈的一聲嘆氣，她腳步不停，仿佛根本沒聽見一般。
按照這二人以往的行徑，他們也知道自己助紂為虐，卻絲毫沒有悔過之心。只不過如今背後之人要他們死，這才有了反骨，還以為自己心軟想博取她的同情。
可惜黛玉對他們並沒有一絲一毫的同情，反而囑咐趙恒道：“恒哥哥讓秦先生千萬小心，那僧道並不是什麽好人，要提防他們反咬一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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黛玉抱緊了趙恒的手臂，她原本只是想陪趙恒躺一會兒，卻不知何時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，且清楚的知道自己正處在夢中。
她覺得自己是懂了對趙恒的心意，才會在似睡非睡時想起初見趙恒時的情景。
那已經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，原本在記憶中已經有些模糊，可如今夢中往事歷歷在目。黛玉覺得自己如一個旁觀者一般站在一旁，看著另一個自己在與趙恒說話，夢中的情景甚至比她記憶中更加纖毫畢現。
若只是夢見二人初見時的情形，黛玉也不會覺得奇怪。可漸漸的，她發覺不只是初見，甚至日後的每一次和趙恒的相處，她都會在夢中再經歷過一次。
不同的是，夢中的天空永遠都是灰蒙蒙的，過分的陰沈讓人覺得十分壓抑。
黛玉知道自己這場夢並不尋常，可夢中的想法並不受自己的控制，她甚至有些害怕起來。
正當她不知所措的時候，耳邊突然傳來趙恒的聲音：“妹妹醒一醒，是不是魘著了？”
一只手撫上自己的額頭，黛玉擡眼見昏暗的天邊突然射出一道明黃色的光來。夢中的黛玉面上露出一絲驚慌的神色，眨眼間便像是泡沫一般消失不見，夢境也隨著坍塌。
黛玉睜開眼睛，就見趙恒擔憂的看著自己，瞧著她醒了，面上露出一絲笑意來：“妹妹是做噩夢了嗎，怎麽睡的那麽沈，我喊了好幾聲也不見你醒。”
不僅僅是喊不醒，黛玉睡夢中神色驚恐，一看便知道情況不對。
黛玉想起一種可能，面色一變，急忙問道：“現在是什麽時辰了，我睡了多久了？”
“只睡了兩個時辰，如今辰時還未到。”趙恒見黛玉雖然面色如常，可眼神裏的驚慌是騙不了人的，只握住她的手安撫道，“妹妹別怕，出了什麽事，你與我說說。”
黛玉夢中已然過了三四年，如今她也沒有剛醒時那般慌了，只任由趙恒擦了擦她額上沁出的冷汗：“做了一個奇怪的夢，我懷疑是有人在搞鬼。”
還不待趙恒細問，黛玉便搖鈴讓外頭候著的丫鬟打水進來洗漱。在早膳端上來之前，她便把方才的夢說與趙恒聽，又道：“待會兒用了早膳，咱們便去地牢裏見一見那兩人。”
“妹妹是懷疑方才的夢境與那個幕後之人有關？”趙恒立刻就明白了黛玉的目的。
不單黛玉這樣懷疑，趙恒也覺得十分可疑，畢竟先前忠順親王在那僧道口中，就是中了什麽“入夢之術”。
既然都與“夢”有關，雖然癥狀不同，但也應該謹慎一些為好。
“這絕對不可能是入夢之術。”道士一口就否決了他們的猜測，“會被入夢之術操縱的人，無一不是心中欲求過重，且心智不堅定之人，在命相上還有諸多要求，並不是對任何人都能施以入夢之術。”
況且以入夢之術控制此間的普通人，也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，被控制的傀儡身死之後，操控之人也會受到反噬。
聽聞韃靼的國主和忠順親王都已經死了，道士估計警幻也討不到好處，怎麽可能再施入夢之術，而且還是施在此人身上。
道士打量了一眼黛玉，她雖然下界歷劫，可仙體本就是天成，入夢之術若是強行施展在她身上，警幻只怕也要丟掉半條命。
他們二人又讓黛玉把夢境描述了一番，和尚才猶豫道：“她是幻境的司主，我們道行相比她來說太淺，許多術法都只知曉皮毛而已。”
趙恒從僧道口中聽到一個不曾聽過的“幻境之主”，只默默的記在心裏，並不打斷他們的話。
“我瞧著倒像是夢中回溯。”道士在後頭插話，“若真是這種術法，對你倒沒多大的傷害，或許她在意的另有其人。”
回想起黛玉方才的描述，道士不難猜到，定然是警幻對趙恒的身份起了疑，這才通過黛玉來探查趙恒。
畢竟黛玉的本體原先就生活在幻境之中，多少留了一些媒介之類的物什。
黛玉和趙恒還在琢磨著道士的話，和尚卻高興的雙手一拍，哈哈大笑起來：“這麽說來，她這一回是傷得不輕，好啊，好啊！”
警幻最擅長的便是入夢，在夢中受的傷也是會牽連本體的，黛玉說的那道明黃色的光，大概就是破軍星下意識的攻擊。
雖然對趙恒的身份有猜測，可僧道二人並不敢說破，若是讓趙恒想起自己的來歷，輕則讓他下界歷劫的經歷不夠完整，重則破壞此間的平衡。
他們可承擔不起這種後果。
既然警幻受了重傷，那自然是要痛打落水狗，僧道二人心中更加急切了，只追問黛玉道：“女施主，你到底想好了沒有，能不能幫我們聯系到秦無？那人也是秦無的敵人，趁她病要她命，想來秦無也樂於看到這樣的情形。”
黛玉蹙著眉還在回想方才和尚和道士說的話，趙恒先回過神來：“你們先前那個法子我不同意，指尖血那般重要的東西，怎麽可以輕易給了別人，更何況是你們二人。”
和尚修養還不夠，只跳起來道：“我們怎麽了，先前是道不同不相為謀，可如今我們有了共同的敵人，自然是可以合作的。”
“況且我們如今已經不剩什麽法力了，用指尖血聯系秦無，也不過是孤註一擲之舉。”和尚想到自己的下場，聲音又落了下去。
道士便在一旁把警幻利用他們打通了關外和雍州城通道一事說了。
趙恒這才恍然大悟，他就是覺得那條地道以人力是不可能成行的，若是這僧道二人做的，倒也合乎情理。
“你說暗道裏的那些圖案是你們仿造秦先生的？”黛玉突然出聲問道。
她與趙恒相視一眼，二人都明白那本藏著火藥的書，正是秦先生讓人送給他們的。
和尚才不管他們二人的眉眼官司，只自顧自道：“若是秦無不給我們回應，到時候我們法力耗盡，會落得立刻身死道消的下場。”
“既然只是需要人做媒介聯系秦先生，那我應當也可以。”趙恒見黛玉面上已經有了些松動，在她開口之前便搶先道。
“也不是不可以。”和尚有些猶豫，“但是……”
只是黛玉與秦無的羈絆明顯要深一些，且他們還有一層師徒關系，用黛玉的指尖血自然是上上策。
可見趙恒寸步不讓的盯著他們，似乎沒得商量的模樣，和尚擠出個笑，無奈道：“可以，自然可以。我們二人的情況是一日不如一日了，咱們擇日不如撞日，現在就開始罷。”
趙恒正要上前，卻被黛玉拉住，小聲道：“恒哥哥，這二人不怎麽可信，我覺得還是要慎重考慮一番。”
她聲音雖小，可這地牢也不大，正是說與這二人聽的。
和尚連忙告饒：“我的姑奶奶，咱們二人的老底都給你掀出來看了，你還有什麽懷疑的。再說了只要他一滴指尖血罷了，我們又奈何不了他什麽。”
“正是如此。”道士也在一旁幫腔，“從他被秦無救下開始，就已經改了既定的命運，即使我們二人拿了他的指尖血使用邪術，對他一點作用也不起。他心裏門清，不然你以為他為何這般爽快。”
黛玉便看向趙恒，只見趙恒點頭道：“秦先生臨走之前與我說過，他幫我改了既定的命運，此間之術對我都不起作用。”
和尚聽到這裏暗自努了努嘴。
此間術法對趙恒不起作用，多半是因為他自己的命格。可秦無把一切功勞都攬在自己身上，這一點也是夠往自己臉上貼金的。
黛玉這才松了一口氣，見趙恒走到囚籠跟前，又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來輕輕在食指上一劃，鮮血頓時從指尖湧了出來。
“接住吧。”他朝並未失明的和尚道。
趙恒雖然不知自己為何不用器皿接住指尖血，可下意識裏就這般做了。果然他話音剛落，從指尖滴下來的血還未落地，便凝聚成一團飛向和尚的手心，片刻之後便消失不見了。
趙恒心道果然如此，只有黛玉狐疑的看向二人：“這便好了嗎？”
和尚肉眼可見的虛弱了一些，道士聽音辨聲上前扶了他坐下，才回答道：“你們先去吧，成與不成便只看今夜了。”
說罷他又露出一絲苦笑來：“還望施主見到秦無之後，替我二人求一求情。我們雖然無多大的本事，可在幻境活了這麽多年，也是知道一些秘辛的，多少還有一絲用處。”
趙恒也沒當即應下，只含糊道：“到時候秦先生自然有他自己的考量。”
轉身時黛玉聽到背後沈沈的一聲嘆氣，她腳步不停，仿佛根本沒聽見一般。
按照這二人以往的行徑，他們也知道自己助紂為虐，卻絲毫沒有悔過之心。只不過如今背後之人要他們死，這才有了反骨，還以為自己心軟想博取她的同情。
可惜黛玉對他們並沒有一絲一毫的同情，反而囑咐趙恒道：“恒哥哥讓秦先生千萬小心，那僧道並不是什麽好人，要提防他們反咬一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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